云泥之间尼泊尔
序
11岁的侄子,从上小学开始,每到放假,我都会问他:“这个假期怎么过啊?”每次的回答都是:“玩儿。”斩钉截铁,从不犹豫。“玩”-------这个字简单明了,目的极其明确。直至今年,从尼泊尔回来,我才突然意识到,人就要活得这么简单、坚定。
去尼泊尔,以前从未计划,要不是强制休假,总以为无论如何挪不出一星期的时间,因此,在去之前,把手上的事情快速处理完毕,来不及看书看地图,也没有参考什么攻略,和发小兼同学薛约好,就这么启程了。
回来后,心中有些故事要讲出来,也不管有没有人听,有没有人看。即使没有人分享,我也要讲了,因为我是去“玩儿”的。
尼泊尔帅哥儿
这里的帅哥,不仅指尼泊尔人,泛指在尼泊尔遇到的各国帅哥。尼泊尔的男子,大部分像印度人,但比印度人要苗条,身材细长,肌肉紧凑,面部轮廓分明,眼睛深邃,睫毛悠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本土公认(我和薛的共识)第一帅,是在巴德冈黄金门前的卫兵。
巴德冈,是距离加德满都约一小时车程的古老王朝,又称为“信仰之都”,满城是完整的中世纪古老建筑。最有名的是杜巴广场。虽然1934年的地震毁了大部分建筑,依然有些古建筑屹立不倒,其中就有皇宫太阳门。整座门是鎏金黄铜雕筑,因为与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受洗门并称为两座在艺术史上最著名的门廊,门口由持枪荷弹的士兵把守。游人可以随便进出,但不许与士兵拍照。我们进出大门,发现他们友善温和,面孔英武阳光。远远地,用相机的长镜头,记录下他们之中最帅的一个-----薛说,那是她的。呵呵。

异乡第一帅,是我们在博卡拉的游客商店里遇到的。他用中文和我们打招呼,在满街的“你好”声中,他的中文尤为标准。在我们的八卦追问下,他不得不承认:女朋友是中国人,在长沙读大学。他的手机里面,有女朋友的照片和无数条短信,还有一个中国女人,他说是他干妈,因为特别喜欢他。我们就起哄,我们也特别喜欢你呀,怎么办?他的笑容突然显出一丝害羞,我们说,我们是你的中国姐姐好不好?他立刻释然,用手机拍下我和薛的照片,等到中国后,再来见我们。当我们用中文交谈时,凡是不懂的词,他立刻拿出一个大本子记下来。他的眼睛除了深邃,还有一丝害羞和忧郁。是与其他尼泊尔人不同的。果然,他是巴基斯坦人,家乡在印控克什米尔,他像个难民一样远离家乡,在尼泊尔生存,从明年开始,一年会有2个月的时间到成都工作。这是他一直盼望的。他留下了他的EMAIL地址,中文名字叫李龙,没错,因为崇拜李小龙。家乡的名字叫阿比德。在这个店,我买了4条披肩。我们要离开博卡拉的前一天晚上,专程去看他,他正和一个与他同样高的小帅哥嘻闹,一问,是他弟弟,十五岁,克什米尔不能读书,他弟弟出来,接替他去成都后的空余位置。薛看到他弟弟,立刻拉着我往回跑,边跑边说“快走,这个更帅,再不走,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呢!” 这个忧郁的害羞的帅哥,让我们确切地知道了克什米尔,希望在中国能见到他。
在博卡拉,乘风力滑翔伞飞天,是永生难忘的经历。每位游客都有一位成手陪伴上天。陪伴我的是一位瑞士帅哥。在空中,几乎与远处的喜马拉雅山脉平齐,俯瞰梯田、茅屋、湖水,听风声在耳边呼啸,开始有些紧张到完全放松,自由地欣赏、享受眼前的一切在飞翔的时候,他问我:去过加德满都了吗?---去过了。----那个城市是不是很疯狂?我喜欢这里的安静。落地后,我请他拍照留念,他脱下头盔,不忘用手梳理一下满头的卷发。他想请我喝杯茶,但我要的奶茶,老板已经在烧了,只有遗憾失约,哈,与帅哥约会的机会错失了。我没有问他来了多久,多久才离开,只是想着有一天,我可以像他一样,想留在这里多久就多久。
陪伴薛上天的帅哥是个忧郁的孤独者,当薛充满遗憾地说没带小相机上天没法拍照片的时候(大相机不让带),他在后边幽幽地说:留在心里就好。我们一起下山的时候,别人都坐在车厢里,他就独自一个人爬到车顶上看悠远的天空。
自由地乘风飞翔,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我们没有像通常的行山者一样以博卡拉为大本营做最少4天的行山,只是请当地宾馆找一个向导,去爬费瓦湖边的一座小山,上边有日本人的一个寺庙,修建有白色的世界和平塔。向导个头不高,30多年前来到博卡拉,一路上用流利的英语解说着不同的景点。当上路伊始我快步超过他的时候,他在身后慢慢地说“slowly, slowly”。始终以不急不缓地速度,信步由缰似地走着,我们喝了一整瓶水,累得气喘吁吁。他滴水未沾,只是在山顶脱下来羽绒服,露出里面穿着一件薄薄的T恤。他长得不够帅,但其安然、平和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在一个半小时的登途中,他穿的竟然是----人字拖。
住在博卡拉的宾馆,其实就是家庭旅店,老板又是个帅的一塌糊涂的。中文名字是中国游客给起的,叫刘德华。可见其帅的程度。他最大的特征是嗓音暗哑,我们到的当天问他明天的行程可否有包车去看日出,他迷迷糊糊地yes, yes。再问其他安排,他就something, somewhere地呢喃,搞得我们一头雾水。好在一早起来,有车恭候,等着带我们上山看日出。从山上下来,他精神抖擞地迎接我们,解释昨晚太晚了,有些困倦,然后毫不手软地在飞翔的项目上宰了温柔一刀(其他旅店有75美元一个人的,他要了我们90美元。)看在太迷人的眼睛份上,我们乖乖挨宰。
在巴德冈的杜巴广场,一位亚洲帅哥儿被我的镜头捕捉到。他可能是韩国人,也可能是日本人。独自一人,挂着相机在广场闲逛。突然遇到一群嬉笑追逐的孩子,那种天真烂漫让我们几乎同时将相机对准了孩子们,但与我们不同的是,他索性跪在地上,拍好后,温柔地把孩子们围拢在一起,一起欣赏照片。他的温柔和率性,让我把他列为帅哥行列。
最后一位帅哥,应该称他为绅士,是一位印度老人。我们在巴德冈的杜巴广场拍日出的时候,这位老绅士正和同行的一位老太太互拍,看到我们,立刻礼貌地招呼“madam, are you Chinese?”然后问我们可否一起拍一张合影,拍好后,又点头致意。他有70多岁了,戴着无框眼睛,身姿挺拔,手势和腔调带有贵族气,一副老英国绅士的派头。
尼泊尔孩子
在博卡拉,费瓦湖中心岛上,有个著名的印度神庙---巴拉赫寺。我们乘船刚刚踏上小岛,就发现还有好几条载满孩子的小船驶过来,我们一挥手,立刻被一片“hello,hello”声音包围,这些孩子们热情洋溢地挥手,大叫,飞吻。船上,他们的老师没有像我们国内的老师一样出于安全或其他莫名其妙的考虑去制止,而是有过之无不及地与我们招呼。后来发现,只要你和孩子们打招呼,他们总是飞快地响应。
在巴德冈参观国王浴池的时候,一滩碧水(其历史地位,比足华清池),我们坐在潭边正要找书来读这段历史,被一队一队的小学生打断,他们是来参观的。由不同的老师带领,或绕场一周,或驻足听讲,当我们在门边和他们再见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挥着手,大喊着,“bye-bye”。老师在旁边帮助他们拍照,没有制止。孩子们的天真,率性,表露无遗。突然想起小时候,老师教导我们,见到外国人不要围观,不要打招呼。呵呵,世界如此大不同。
更有趣的是在日本寺庙和平塔下面,一个班级的孩子在野营。他们在草坪上坐了一圈,中间3位女老师坐着讲着什么,一位男老师提着一只蓝色的水壶,走到每一个孩子面前,孩子就仰起头,像待哺的小鸟一样张开嘴,水壶里流出的水就到孩子的嘴里,其技术含量,很有四川茶博士的标准,因为我看了一圈,没有洒在草坪上,也没有滴在孩子的脸上,看得我们兴致勃勃。
圈中的一位女老师索性走出来,和我们一起拍照,拍照前,很粗犷地捏住我的下巴打了一个响指,呵呵,我把这当成友好的表示。